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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少爱，可以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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拽到扒了你发表于：2022/7/4 14:53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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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少年时，我好想，我好想自己长大，去分担你肩膀的担子，却不知道你的老去；至如今，我好想，我好想再牵一回你的手，就像我小时候那样；我好想，我好想再看看你，却不愿承认你已永远离去！”

      傍晚独自呆坐在老家的门前，偶然看到这则文字，温馨瞬间弥漫心头，转过头看到早已缠上红色绸缎的父亲相片，一阵酸痛涌上心田、堵在喉头，使我心疼、不能言语。

      突然间，又记起先生《背影》一文中的片段来：“他往外看了看，说‘我买几个橘子去，你就在此地，不要走动’……父亲是一个胖子，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。我本来要去的，他不肯，只好让他去……等他的背影混进入来来往往的人里，再也找不着了，我便进来坐下，我的眼泪又来了。”

      这大概是很多人感受先生文章中最大震撼的一段，也可能是我们年轻时对于父亲的共同感受。

      我的父亲却不是胖子，挺拔伟岸的身材，年轻时有1.8米还多，一双要穿44码鞋的大脚，母亲总嫌找不到“鞋样”而且费布料（那时代大都穿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，当时布匹是要凭“布票”才能购买）。

      父亲生于1930年6月，是爷爷奶奶家的第一个男丁，后来因为兄弟姊妹众多的缘故，父亲十四岁就到家乡的富裕人家去做工了。而真正让父亲意气风发的是1949年解放后，正值青春年少的父亲被政府招工，先是在宁乡的涌泉山煤矿，后辗转于桃江县的裕民、益阳建材矿，最后在益阳市编号为“83”煤矿退了休。

（一）

      幼年的记忆中，与父亲难有温馨时刻，可能是父母子女众多、也有可能是父亲终日忙碌、更有可能是性格使然的缘故。父亲总是像钟点一样准时上他那个“三班倒”的班，矿山距离家有七公里，父亲总是步行去，休息时父亲可能还没有下班，未醒时父亲又可能上班走了。虽然父亲不用和山冲里其他人一样听着哨声、吆喝声去田土里劳作，但只要下班回到家，房前屋后总见他忙碌的身影，什么事都做，什么事都会做，难见片刻的休闲时光。

      第一次受到父亲斥责：记得是一夜暴雨过后去读书，山坡上的雨水冲进了学校，教室里一片狼迹，课桌和凳子都陷在泥泞中，老师们只好宣布放假让我们回去，父亲问我为什么今天不读书，我随口回答说：发大水、教室里的课桌都浮起来了。父亲就说：讲话一点都不实在，课桌都可以飘浮起来，你是坐在鱼塘里读书吗。

      第一次与父亲产生激烈对抗是父亲教我犁田：那是在学业无成回村后的日子里，犁田时需要用右手掌扶着犁的把手，另一只手牵着牛绳并顺夹着赶牛的竹条，口里时不时发出对牛的指令，还要时刻观察着牛的行进方向和犁的深浅程度。特别是那土得掉渣的口语，怎么也无法从少年的口中喊出来，所以我只是默默地跟在牛的后面，犁过的田不是浅了就是深了，后来勤奋的老牛干脆罢了工，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，似乎不解地嘲讽我。父亲从背后走过来大声说道：不晓得做声，你是个哑巴啊。见我依然木呆地站着，父亲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竹条，劈头盖脸地挥向了我，我把木犁往田里一扔，边跑边走向父亲示威道：我一生都不会学犁田，我一生都不会跟你学种田！